阿苏·预售ing

「就是突然想做梦了」

【宴沁】蝴蝶


//只有许沁仿若一只孤决又美丽的蝴蝶,周而复始地飞向会置她于死地的那团火焰//



·瞎写点流水账









许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几乎不在自己面前有任何情绪了?开车回家的路上,孟宴臣一直在想。今晚的一切好像是场荒诞剧,他作为一半导演一半观众,冷眼看着许沁因为宋焰泪光涟涟,又在酒意迷蒙中因为宋焰勾出一抹漂亮的笑。



孟宴臣其实也在赌。他坐在车里,沉默着,遥遥望进五芳街路牌后漆黑的巷子。他想说如果最后是宋焰扶着许沁出来,那他就真的断了不该有的心思,按部就班、严于律己地做好他的小孟总,为许沁的自由铺路架桥。



可是没有。



孟宴臣常常想,所有人都说许沁软弱、说她反复无常,但他从不觉得宋焰比许沁坚定多少。宋焰那些比玻璃还脆弱的少年意气,无论过了多久都还鲜明存在着。在这样一段门不当户不对的关系里,那些锋锐的轻狂除了变作利刃伤害许沁,旁的什么也给不了她。每个人对此都心知肚明,所以时隔多年后的重逢,宋焰不敢坚定、孟宴臣永远从容,只有许沁仿若一只孤决又美丽的蝴蝶,周而复始地飞向会置她于死地的那团火焰。



总是有人问,小孟总,你的办公室怎么摆了这么多蝴蝶标本。因为即便那些年许沁远在大洋彼岸,可只要蝴蝶翅膀翕动,孟宴臣心中就会掀起层层叠叠的波涛。他以为时间已然消磨了宋焰在许沁心中的模样、自己也不会再有越过红线的莽撞想法,却忘了这个妹妹最是长情,连他捡回来的那只兔子都被许沁一直留到了现在。



而他自己……他尽力做到目不斜视耳不旁听,恍惚间却觉得那道红线反而逐渐向他逼近。



他没办法逃离许沁,就像许沁没办法逃离宋焰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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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宴臣怎么会没想过把蝴蝶据为己有。青春懵懂的时候,他也曾趁许沁睡着悄悄与她十指相扣,用目光细细描摹小姑娘饱满的唇形,却在妹妹指尖蜷缩、眼睫颤动的那一刻落荒而逃。于是从隔天起他垂下眼眸,再不敢直视许沁清澈的双眼。可寄人篱下的姑娘总是足够敏感,没几天就在放学路上扯住他的衣摆,怯生生问是不是我哪里惹哥哥生气了,我可以改。



现在想想,命运的星盘似乎就在那一刻开始轮转。那时候的许沁还会哭会笑,会眨着澄明的眼睛说哥哥你别不理我。可是还没等孟宴臣抬手摸摸许沁的头,斜刺里窜出的少年就停在了许沁身边,不由分说地扯住她手腕要带她去溜冰场。



孟宴臣小臂悬在半空,指尖不自觉蜷了蜷,一颗心却难以自抑地沉沉下坠。粗拙死板的黑框眼镜下,他的目光紧紧锁在妹妹被扣紧的手腕上。



依着付闻樱的教导,身为孟氏接班人,孟宴臣应当有风度、够沉稳、懂分寸,所以打架斗殴这种事情是怎么也不可能发生在孟宴臣身上的。可它还是发生了,因为他名义上的妹妹,许沁。



“你跟谁走。”其实从这话落地的那一刻,孟宴臣就后悔了。因为他在许沁脸上看到了再熟悉不过的神情,那目光一瞬间将他带回初见那天,付闻樱二话不说扔掉许沁兔子时的情景。



许沁和宋焰道完别就乖乖回到了他身边,可孟宴臣分明看见,那只蝴蝶已经停在了宋焰的右肩。



它再不会回到他身边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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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孟宴臣几乎成为付闻樱最乖的儿子。他把自己束缚进最昂贵的西装,用金丝眼镜框住眼底流转的爱意,只当许沁与他是最普通的兄妹。



他妥帖地站在安全距离外,递上一个恰到好处的疏离的笑。而许沁也不再扯着他的袖子说哥哥别生气,只是双手攥着书包带,错后他半步沉默地走着,在家门口微微欠身,说哥你先进。



直到铁链再也锁不住孟宴臣心里的猛兽,他终于爆发,嚷出那句“你跟谁在一起都行,就他不行”。可是许沁,许沁甚至不愿让他把那句话说出口。



你疯了吗。许沁眉头紧蹙,孟宴臣这才恍然。



原来他的蝴蝶并非消逝在走向他的那个下午。早在孟宴臣试图收紧手掌的那个夜晚,蝴蝶就已经飞离了他掌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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